青春是场无畏之战27-28
NO.27
天气已进入寒冬。封闭的教室内开着暖气，天花板的白炽灯将教室照的通亮，学生们坐在位子上为了快要到来的期末考做准备。
刚做完一套英语卷子的怪卡坐直了腰，长时间的埋头让他的脖颈有点酸痛。转过头看向窗外，冬季的白天很短，虽然窗户玻璃上蒙上了一层雾气，但还是看得出外面已完全黑了下来。
长时间的啃题让他的脑袋有点疲劳，怪卡双眼放空缓缓地伸出手，用食指轻轻的在玻璃上画着什么。
眨了眨眼睛，看清了玻璃上自己写这帅戈的名字，怪卡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炸开了，急忙用手胡乱的把字样擦掉。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帅戈还在看着眼前的习题并没有在意到他的不对劲。
怪卡放下心来，目光却无法从他好看的侧脸移开。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怪卡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看到帅戈的时候嘴角会忍不住地上扬，目光会不自觉地黏在他身上，闭上眼，眼前浮现的都是他的一颦一笑，像是得了肌肤亲渴症似得，忍不住想去接触他、靠近他，无比渴望着能参与他今后的每一天。
这，就是喜欢吗？
感受到旁边炙热的目光帅戈抬起头看向了怪卡，而怪卡却还像是灵魂出窍似的愣愣的盯着自己。为了防止打扰到在自习的同学，帅戈稍微凑近了怪卡压低了声音，“我好看吗？”
故意压低的声线苏的怪卡心头一颤，眨了眨眼睛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愣愣的发出一声疑问，“啊？”
“我说，你最近怎么总是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吗？”帅戈看着怪卡，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还是说，我的魅力已经大到男女通吃了？”
“啊？啊，是……是啊。”怪卡赶紧将目光移回摊在桌上的卷子，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你可是学校的校草，全校谁不喜欢你啊。”
“是吗？”帅戈挑了挑眉，有些好笑的看着怪卡，“那你呢？”
“哈？！”怪卡瞪圆了眼睛看向帅戈，那家伙歪着头看着自己，眼里尽是笑意，“我……”
怪卡停住，像是有什么梗在喉咙里，心脏一下一下有力的撞击着胸口，一遍又一遍、不受控制地叫喧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怪卡张了张嘴，“我……”
“噗嗤——”帅戈终于忍不住轻笑一声安慰似得拍了拍怪卡的肩，“好了好了，逗你玩呢，瞧你紧张的，脸都红了。”
“哎？！”还未说出口的话被打断，怪卡慌忙捂上自己的脸，手心传来的温度高的吓人。
为什么每次看这两人都觉得眼睛被闪到了？！一些被怪卡过大的反应所吸引目光的同学又纷纷的将头低了下去。
昏黄的路灯将周围一小块地照亮，周围的学校都早已放学，路上安静的有点渗人。小风百般无聊的在路上走着，想着今天要不要找点事做。
“两个小鬼，把钱都交出来，不然打你们哦！”
隐隐的，小风听到了有人话说，典型的勒索台词。他记得水魔的手下一直都在是在这一代活动，想到这里小风眼睛转了转露出一丝奸笑，“正愁没事做呢。”
被两个高出自己一大截的混混拦住的是附近小学的学生，其中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怯怯的躲在挡在自己面前的小男孩身后，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哥哥……怎么办啊？姐姐又不在……”
“贝贝别怕，哥哥保护你！”小男孩站在两个混混面前，他们高出自己一大截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是他不能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不然贝贝会更害怕的。
其中一个混混有些不耐烦，“哎呦，你们乖乖地把钱交出来不就好了？大哥哥我又不会欺负你们不是？”
“我，我们没有钱！你……你们放我们走吧！”丁丁因为害怕说话都有些结。
“没钱？没钱就问你们家大人要，不然我们可是会揍人的哦！”说着那人还亮出了自己拳头。
“喂，你们是水魔的手下吧？”
小风双手环胸靠在离他们不远处的电线杆上，四人一起把目光投向小风，“你谁啊？敢直呼我们老大的名讳？！不要命了？！”其中一个小混混开口。
“哼。”小风嫌弃地冷哼一声，“那家伙尽干偷鸡摸狗的事，手下也就敢做这些勒索小学生的行为，真是丢人。”
“你——！”其中一个小混混正准备上去教训小风却被另一个拦住了，小声的说道，“等等，他好像是咱们老大的兄弟啊。”
“兄弟？”小混混看了看小风，感觉似乎有些眼熟，“这是不是老大说过的火土风三人中的风魔？”
“好像是他。”
“那不正好！咱老大不是跟他是对头吗，正好教训他一顿！”
“你傻啊！你忘了咱老大的老爸也是这家伙的老爸啊！你敢惹他你就不怕他老爸找上你啊！”
那人一听是这个理，立马换上一副狗腿的样子，“哎呀，原来是风哥啊，小的们在这逗这两小孩玩呢，你别见怪啊，我们这就滚！”
两人一脸赔笑的朝着小风点头哈腰，又对丁丁贝贝挥了挥手，“小朋友，天黑了早点回家啊，大哥哥们就不陪你们玩了哈！”说完两人一溜烟跑没影了。
“哎？这就走了？”小风看着两人跑得飞快有些失望，本还想找点事的呢。
丁丁贝贝双眼冒着十字星看着小风，“大哥哥你好厉害哦！就这样把坏蛋吓跑了！”
“额。”小风看着眼前的两个小鬼有点汗颜，但是得到夸奖还是感觉一阵嘚瑟，“那是，本大爷可厉害着呢，一个眼神就能吓死那群家伙！”
“哇——！”丁丁和贝贝张大了嘴巴，“你比姐姐还厉害哎！”
“呵呵，那是那是。”小风干笑了两声，他还是不太习惯跟小鬼头相处，“本大爷要去拯救世界了，你们就自己玩去吧。”说完穿过两人，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留给两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大哥哥再见！”丁丁贝贝朝着小风的背影挥手，“走吧！我们快回去，不然姐姐找不到我们肯定会着急的！”丁丁拉着贝贝说道。
“嗯！我们快回去吧！”
“丁丁！贝贝！”佳佳在无人的街道上叫喊着，由于期末她需要整理东西过多所以今天才让丁丁和贝贝自己回家，但是当佳佳赶完工作回到家发现两人还没回来，急忙忙的跑到学校，但是门卫却说学校的学生已经走光了。
“丁丁——！贝贝——！”
刚从小路走到大马路的小风就听到了佳佳近乎绝望的呼唤，一辆车呼啸而过卷起了路边的枯叶，小风借着路灯看清了轻扶着梧桐树干的人觉得一阵眼熟，思索了片刻终于想起来是之前那个在小吉小米学校把火水土三人赶走的那个女生。
但是此刻那个女生跟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完全不同，清瘦的身影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已然没有当时扳倒土魔的气势。
无论怎样这个女生曾经也算帮助过自己，这时候总不能放着不管吧。小风心想着走了过去，“喂，你怎么了？”
听到有人跟自己说话，佳佳胡乱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抬起头，是个很眼熟的人，“啊，是你？”佳佳有些印象，之前在校运会上遇见过。
带着些哭腔的声线让小风皱起了眉，“你哭什么？被人欺负了？”
“不……”佳佳摇了摇头，“我……我找不到我弟弟妹妹了……我为什么要让他们自己回去呢？我不是一个好姐姐。”说着佳佳捂着脸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喂……喂，你别哭啊！”小风最怕看到女孩子掉眼泪，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丁丁和贝贝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会不会遇到坏人啊？现在又黑又冷，他们现在一定很害怕，呜……”佳佳越说越觉得难过，最后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喂，你……你也别哭了，你得振作起来找到他们啊！”小风不太会安慰人只好随便乱说一通，“而且也许他们只是一时贪玩，你别老往坏的方面想啊！”
佳佳停止了哭泣，看着小风抽抽搭搭的说道，“你……你说的对，我，我得振作起来，丁丁和贝贝他们需要我！”
“丁丁贝贝，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小风摸了摸下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弟弟妹妹是不是看起来十岁左右，小女孩还扎着两个小辫子？”
“对！”佳佳有些激动的抓住小风的胳膊，“你是不是看到他们了？！”
“额……”第一次跟女生有近距离接触的小风有些害羞，女生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怕自己弄错了害人白高兴，小风没底气的说了一句，“我不确定是他们啊……”
“没关系！拜托你了，带我去找他们可以吗？”
小风看着她因为自己的一句话泪眼婆娑的眼里突然闪起了光根本无法拒绝，“啊……好吧，你跟我来。”说完小风拉着佳佳拐进小路。
佳佳这才想起来因为太急直接走的大路忘记了两人可能会走小路回去。两人沿着小路跑了一会终于看到了两个瘦小的身影。
“丁丁！贝贝！”佳佳一眼就认出了两人，高兴地叫着两人的名字。
丁丁和贝贝听到佳佳的声音回过了头，“姐姐？你怎么来了？”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担心死我了你们知道吗？！”佳佳跑过去抱住两人，喜极而泣。
“对不起啊姐姐，放学之后我跟同学又玩了一会所以才回去的晚了……”丁丁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佳佳放开两人擦去眼角的泪花，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小风说道，“谢谢你！多亏你我才找到我弟弟妹妹。”
“没，没什么啦！”小风感到脸上一阵火烧，慌忙把脸撇到一边。
“哎！是那个大哥哥哎！”贝贝指着小风说道，“姐姐！刚刚我跟哥哥差点被两个坏蛋欺负，多亏了这个大哥哥救了我们！”
“真的吗？”佳佳惊愕的看着小风随即对他鞠了一躬，“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
被佳佳动作吓到的小风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不用这样吧！我只是路过了一下而已啦！”
“啊，对了，还没做自我介绍。”佳佳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颊，“我叫佳佳，他们叫丁丁贝贝，是我的弟弟和妹妹，你呢？”佳佳看着小风，绯红的脸上带着笑意。
“我叫风……”小风顿了顿，最终还是改了口，“叫我小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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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也已过去，大尾和阿杰的父母参加了社区举行的家庭旅游，刚放寒假没两天两人就跟着父母一同飞去领国玩去了，小吉小米也跑去自家伯伯开的快递公司兼职做快递员，平时一起玩的小伙伴如今都各有各的事，帅戈和怪卡两个孤家寡人就临时结盟一同钻进了市里有名的图书馆决定一起沉迷学习。
这座中部城市的冬季完美的结合了北方的干冷与南方的湿冷，即使阳光大好也没能驱散萦绕在周围的寒气。背井离乡来这座城市打拼的人很多，春节期间他们都会拖家带口回到自己的家乡与亲人团聚。为了迎接春节，道路两旁的路灯挂着喜庆的大红灯笼，帅戈走在人行道上，双手揣在外套口袋里，清冷的大街空空荡荡却让他感到意外的舒适。
照惯例，今天下午依旧要和怪卡在图书馆见面。远远地，帅戈就看到站在图书馆门口的人向自己招手。嘴角在那一刻忍不住微微上扬，脚下的步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频率。
“等很久了？”帅戈走上去问道。
怪卡摇了摇头，“没有，我也刚到。”
帅戈看着他，鼻尖和脸颊被寒风吹得红红的，明显是站了有一会了却也没戳破，“到了怎么不先进去？”
怪卡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说的也是，我一时给忘了。”
两人走进图书馆，在一楼的奶茶店买了两杯热饮之后两人坐电梯到楼上准备找个好位置。平时的图书馆里都是坐满了人，今天倒是冷清了不少，两人很容易就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图书馆的暖气很足，两人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将习题摊在桌上便开始奋斗了起来。
在馆内大家都很自觉地保持着安静，两人也不列外，面对面坐着，偶尔会小声的讨论没弄懂的题目。
对于帅戈不太擅长的几何函数，怪卡不像大尾直接将答案告诉他，而是会非常耐心给他讲解，一步一步，慢慢的带着帅戈将答案求出来。
而怪卡，因为文科底子薄，所以帅戈会给他安排每日要完成的任务，比如今天要背多少个单词或是几篇古诗文言文，第二天帅戈会亲自检查。如果完成的好，帅戈会客套的表扬一番他，即使如此却还是能让怪卡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小孩似得高兴很久。
桌上的热饮早已见底，完成今日任务的两人收拾好东西看向窗外，太阳不知何时躲到了云层后面，天气预报说今天会降雪，本以为今天大晴天雪是下不下来了，没想到冬天的天气也会变得这么快。
两人穿好外套拿起已经空了的纸杯扔进电梯旁的垃圾桶内，出了图书馆，外面的气温比来时又降了几度。帅戈张了张嘴哈出一片白气，一旁的怪卡好玩似得也张嘴呼出了一片白气。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笑了起来，一边笑着还一边指着对方说幼稚鬼。一阵凉风吹过，两人停止了这种幼稚的行为一同缩了缩脖子。
两人并排走在四下无人的街，帅戈微微侧目，当初比自己稍微矮一点的怪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自己齐平了。
怪卡低着头，像是思考什么似得，安静了片刻后突然开口，“帅戈……”
“嗯？”帅戈看向怪卡。
怪卡看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其实，今天是我生日。”
帅戈突然停住脚步，表情有些不满，“你生日为什么不提前说？我都没能准备东西！”由于自己生日的时候怪卡送了他一个项链，所以帅戈也一直在考虑怪卡生日的时候送点什么，不过由于一直忙于学业忘记问怪卡生日是哪天了。
怪卡有点不敢直视帅戈，将目光一到别处，“我说了你别生气，我是故意没有告诉你的。”
“嗯？”帅戈有些不解，“为什么？”
“因为……”怪卡顿了顿，思索着该如何开口，“因为我想要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
“是什么？”
怪卡低着头抿了抿嘴，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他不知道当他说口出之后帅戈会是什么反应，但是怪卡很想是知道，这是他从帅戈生日那天起就一直想问的问题，“帅戈，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害怕别人碰你？你……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气氛几乎在怪卡说完这句话之后瞬间凝固，怪卡抬起头，帅戈皱着眉，这个问题仿佛触及到了他的底线，眼里的厌恶一览无余。怪卡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周围充斥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他感觉的出来，帅戈生气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成为朋友吗？”帅戈看着怪卡，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怪卡一愣，摇了摇头。
“因为我了解你。”帅戈转过身不再去看怪卡，“你很聪明，即不八卦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有着强烈的好奇心，对人友好又体贴，最重要的是，你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我……”怪卡紧紧的抿着唇，帅戈的这番话无疑是说他看错人了。
帅戈表情淡漠，没有理会怪卡继续说道，“礼物我之后会补上的，但是对于这个问题，很抱歉我不准备回答你。”说完，帅戈就迈出步子准备离开。
不知是不是帅戈拒绝的态度过于强硬，怪卡心里突然窜出一股无名火，“等等！”怪卡伸出手抓住了帅戈的手腕，“帅戈，你并不了解我！”
怪卡的话让帅戈有些愣神，怪卡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说道，“因为爷爷从小教育我该如为人处世，所以你看到的只是我的一面而已，其实我从小就有着很重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有些话我不过问只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告诉我不能随便触及别人不愿提到的事，这很不礼貌，但并不代表我不好奇。”
“发展到什么关系说什么样的话，这是爷爷教我的，即使是阿杰，我也好奇过他为什么不愿与人交流，但是我从未问过他，因为我并没有好奇到非问不可的地步，而你不同。”怪卡停了下来，帅戈转过头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一脸的不可思议，“我第一次这么强烈的想要去了解一个人，我想知道你所有开心与不开心的事，我想分担你心里的痛苦，我希望你能够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我……”
“够了！”帅戈突然低吼一声打断了怪卡的话，怪卡紧皱着眉头看着他，帅戈抚了抚额，扯出一丝自嘲般的笑容，“你说的没错，我可能真的不了解你。”
帅戈突然的转变让怪卡有些意外，“帅戈……？”
“就这样吧。”帅戈抽回了被怪卡抓住的手腕，背对着怪卡说道，“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自顾自的走开，留下怪卡一人站在原地。
“帅戈！”怪卡有些失控的朝着帅戈的背影喊道，“想要解决问题必须要先面对问题！如果你无法面对它，就只能永远活在它的阴影之下！”帅戈的背影越走越远，怪卡几乎是拼尽全力喊出了一声，“我不想再看到你那么痛苦的样子了！”
帅戈前进的身影果断而决绝，没有丝毫的停留。怪卡的手停留在半空，手上似乎还还残留着帅戈的温度。突然，一片晶莹的小雪花缓缓掉落在了怪卡的手指尖，将仅存的一丝温暖冻结。
怪卡抬起头，天空已经开始飘雪，一片又一片小雪花落在他的脸上，是要将他的心一起冻结般的冰冷触感。